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她不是原来那个唐轻歌。可宣钰这些日子派人打探过,丞相府并未发生什么异常,她也绝对不可能这么突然就被人调包了。既如此,便只剩下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她先前表现出的一切,都是伪装出来的,包括对他的爱意。
他眼下在她的面前揭穿她,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可除了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和恐惧,她平静得惊人。
宣钰“啧”了一声,像是不太满意的样子,语调意味深长,“算计过本王的人下场如何,唐姑娘可曾听过?”
他的眉眼沉了沉,释放出来自上位者的震慑和威压,试图从她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恐惧,可什么都没有。
迎着他的视线,她反倒笑了,“殿下说笑了,臣女哪有那个本事。”
唐轻歌坦坦荡荡地看着他,目光毫不躲闪。
宣钰漆黑的眸盯着她,半晌,他轻笑一声,赞叹一般地说:“能借本王的手,将皇兄最宠爱的安平关了禁闭。你本事不小。”
闻言,唐轻歌也笑了,杏眸弯成一道月牙儿,似是不解道:“生事之人是郡主,咄咄逼人的也是郡主,轻歌不过自保罢了,何错之有?”
宣钰挑挑眉,竟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
三言两语之间,她反倒成了主导者。
他饶有兴致地勾起唇,又听见她说:“至于殿下说的本事,轻歌没有。只不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若是人当真被逼上绝路,总得想办法拖着别人一起下水,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殿下说是吧?”
她字字清晰,声线娇软动听,说出来的话却狠绝,似乎还话里有话。
这是在威胁他?
宣钰忽然觉着自己以前当真小看了这位假千金。
他低眉一笑,忽然改口道:“轻歌说的是,本王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