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两人在祭祀母亲的当晚,偷偷跑出来,躲进木舟里,木舟全是被暴雨砸出来的劈里啪啦的声响。

白观音看着白凝伸手去接外面的雨水,小声冷漠说白凝你真无聊,又问白凝:“你怎么总是在额心点一颗朱砂痣。”

“我们去庙会,总有人追着你说你像观音,不烦吗?”

白凝本来长相就柔和,点了朱砂痣又具有法力,还总是助人就更像是大慈大悲的菩萨。

白凝回头弯着眼睛笑:“因为母亲爱点朱砂痣啊,母亲去的早,也没什么东西留下,总得找个方法怀念她。”

“无聊。”白观音坐姿端正在摇摇晃晃的船上看外面细密的雨,表情淡漠,好似半点不近人情的神仙雕塑。

母亲?白观音对这个词的记忆很少了,女人死的太早,他多是从白凝口中听到的一些只言片语,知道是个温柔跳脱的女人,想必很会安慰人。

白凝看着白观音的侧脸,只是笑,没有说话。

那晚的雨声好像蔓延到今晚,劈里啪啦却不再静谧,白观音很少叫白凝姐姐,他现在想要张口拼命喊一声姐姐,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

可笑,可笑啊。

明明是咒禁师,但现在他口不能言,什么都喊不出。

白凝狡黠的眼神变得温柔,她看着白观音,额心那颗朱砂痣仿佛闪着光辉,就像是端坐于庙会上的慈悲菩萨,白凝轻声说:“赤帝,愿你今后无忧亦无怖,不为痛苦所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