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入,或者说是闯入屋内之后,视线首先是落到了苏徽的脸上,接着才看向荣靖,“见过长公主。”
“你真是来见我的?”荣靖轻嗤。
她从椅子上起身,拖曳着华裙大步而去,“难得镇抚使肯赏脸拜访,我去亲自为镇抚使备茶,以表敬意。”最后那半句话说的格外咬牙切齿,她和赵游舟关系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毕竟三年前就是赵游舟带头废了杜氏一族,虽说杜雍之死对于荣靖来说可谓是利大于弊,杜家的大半势力都落到了她的手中,可杜氏因赵游舟而败,荣靖的颜面上也过不去。两人再见面时,和和气气是绝对做不到的。
荣靖说是为赵游舟去备茶,实际上不过是看穿了赵游舟今日来这就是为了找苏徽的麻烦,她有心要瞧热闹,所以故意腾出地方来给这两个男人来厮杀。少年时候见多了后宫妃嫔之间的勾心斗角,她心知男人若是斗起来,只会比女人更加狼狈。
待到朱漆樟木门被吱呀一声关上后,苏徽与赵游舟二人面面相觑。
苏徽觉得眼下这场景有些熟悉,想了想恍然大悟,这可不像极了正室发现了配偶金屋藏娇后,理直气壮前来捉奸的场景?
“果然是你。”赵游舟在沉默许久之后,咬牙切齿的从唇齿间逼出了这几个字。
“啊,别来无恙?”苏徽倒是没赵游舟那么重的戾气,迟疑了一会后抬手朝他打了个招呼。
“你果然没死?”赵游舟上前了一步,语气颇有些激动。
“我,本来就没死……”但要不要以康彦徽的身份继续和赵游舟相处,他又没有想好。
“我得到了消息,陛下在两日前探望长公主的时候,偶遇了一个古怪的男人,且对他无比关切。这两日太医频频出入公主府,不是因为长公主生病,而是因为那个男人。我当时就在猜,是不是你回来了,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哦,那你直觉可真强。”
“这三年时间里,你去了哪里?还是被陛下秘密的养在身边?”
苏徽为难的皱了下眉头,“你放心我不在陛下身边,我去了别的地方……嗯,跟陛下也没有联络。”
嫉妒心上头的男人惹不得,这点苏徽十分清楚。不过说实话他其实也颇有些不满,有个声音在他心底说,赵游舟又不是嘉禾的丈夫,有什么资格这样来诘问他?
嘉禾与他三年未见,可赵游舟却在这三年时间里与她日夜相伴,这样想想他反倒心中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