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狡辩之词让赵游舟听后不由发笑,“驸马果然还是不肯认罪。”
“我何罪之有?”
“大同城外,设下伏兵暗算陛下的人是不是你?”赵游舟忽然冲上来攥住了杜榛的衣襟。才从阎王那里捡回一条命的杜榛被勒得再度面色青白,公主府的侍从急忙上前将他们分开,“我家驸马素来不问世事,怎么可能做出这等谋逆之举。镇抚使莫要听信了风言风语,便来污蔑驸马。”
赵游舟被推开之后冷冷的注视着地上的杜榛,也懒得哆嗦什么,只道:“将他带下去,送入锦衣卫狱。”
“大胆!这可是驸马——”公主府管事仍试图阻止。
赵游舟打断了管事的话,高高举起手中杜银钗亲笔写下的懿旨,“我有皇太后旨意,谁敢违抗?”
管事又道:“杜府上下因韩国公夫人之死下狱,可我家驸马近来不曾回过国公府,与康氏之死毫无瓜葛。打仗讲究师出有名,锦衣卫抓人也总得有个证据,大人今日不说出驸马究竟犯下了什么罪行,恕我等不能容忍大人带走驸马。”
赵游舟不欲再与他废话什么,一声令下,同行的锦衣卫立时拔出了佩刀,逼得在场之人不敢多言。
杜榛捂住脖子上的伤痕,苦笑。太后肯写下这份懿旨,意味着她果然还是站到了皇帝那一边。
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站起,跟在了赵游舟身后。没能早些狠下心来是他的过错,如果他昨夜就下了决心自尽,今日便不用受这种屈辱。
说到底,是因为他还想再见自己妻子一面。可惜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荣靖。
听说她很快就要回来了,可这几天赵游舟只怕会将各式各样的刑罚都施加在他的身上。他未必熬得过去。
在与这个十五岁的少年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听见他咬牙切齿的说道:“驸马就不要指望长公主能赶回来救您了,你们意图害死陛下,这笔账我一定会好好的算。”
杜榛侧首,在赵游舟的身上看到了熟悉的影子——他很像他。至少在某些方面他们是相似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女皇一出事,赵游舟首先便能猜到是他下的手,因为假如换个立场,他也会为了他所在意的那个人做出同样疯狂的事情来。
可惜,赵游舟终究还是太年轻,没能猜出整件事情的原貌来。踏上前往牢狱的路途,杜榛默默的想道。
这几天的生活对于嘉禾来说,如同是幻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