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里夹杂着同情怜悯,当然也不乏幸灾乐祸看热闹。
温家和谢家结亲,这样的场合自然是在的,不过温久山一直隐忍不说话,毕竟村长过世后,刘桥早已不是记忆中的刘桥了。
如果不是祖上的牌位和坟还留在这里,他也是不想回来的。
刘桥是温家的根,但这里表面维持的和睦已经被揭破,烂到根须的人心丑陋又伤人。
故而温家这次回刘桥,并不愿意多声张,只简单祭拜了祖宗和温妈温奶的坟就准备走,但架不住温暖暖一张小嘴巴巴向外宣扬。
没等他们从田埂走出,迎面撞见了下地的刘二叔准备干活。
刘二叔扛着锄头咧嘴笑,开口就恭喜她考上大学。
温善善刚落户到温家需要找刘桥这边村干部签字,故而刘桥人很早就知道有这么个姑娘存在,不过当时温家秦家都没注意,多个拖油瓶没人愿意,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是另一边的亲戚。
温久山客套推诿几句,随后遇见的人越来越多,道贺恭喜的人也装着笑。
等背过人,温爸才哼唧嘀咕两句,村子几个温善善这么大的小孩,没一个念完了初中。
十几岁就在家种地,到了年纪娶媳妇,生完小孩如父母辈教育子女认真学生,周而复始。
先回老家停顿休息片刻,温久山推开大门散去屋里的积攒许久的灰尘。
邻居春香姐刚好带着孩子回来探亲,客套和温叔打招呼,她和新的温家姑娘不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温善善也没有多说话,内心却感慨万千。
此去经年,她好像有些明白那些年藏匿于言语外难于表达的羞涩情感。
只可惜物是人非,少女的情愫在漫长的日夜等待中损耗殆尽,二哥甚至不曾知道过她的心思。
如今,她嫁人生子,他亦鲜少回到刘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