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做这种春秋大梦,安安稳稳就行。
温路小拇指一勾,掏掏耳朵,对这陈词滥调早听茧了。
“你哥对象也说好了,过两年你也抓抓紧。”
在农村,不念书的小孩十七八结婚的遍地都是,只要两家看对眼,流程走一遍在办个酒席就算成了家,年纪到了再去拿证也不迟。
当然,也有不少当地人根本懒得拿证,在村里人眼中,那象征联姻大操大办的酒席可比结婚证来的管用的多。
温善善也曾站在温路的角度,试着劝说温爸,最后当然是无果。
这像是约定俗成的规范,每家每户都默认如此。
温路低着头吃饭,压根不回应这事,反正到最后都会因为观念不和大吵,索性从中间就掐断。
光温久山一个人说也没意思,饭吃的差不多就都下了桌。
一天很快过去,第二天大家又是按部就班上工下地,各自操持各家的事。
洪灾的事自上次开会提过一次,大家就都鲜少再说及,好似不曾发生过。
温善善几次和温路提起,中途都被打断,一种怪异的感觉漫上心头,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错。
最后只能暂时把这事搁置,日子一天天的走,温善善也按照和梁又钊约定的隔两天到山脚找他。
这期间温路的中考成绩出了分,无例外的,没考上。
离乡下的高中都差大几十分,更不提城里。
而温善善晋城一中的通知书直接寄到了温央的工作单位,拿到通知书的温爸默声看着那张纸,眼底泛起的泪花让温善善有种这张通知书不是初中而是大学的错觉。
温久山小心翼翼收好通知书,生怕有半点褶皱污损,就等着九月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