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路踉踉跄跄来到温奶奶床边,整个屋子冷清没有人气。
温善善一点点伸手去探她的鼻息,早已没了呼吸。
被窝尚有一丝温度,原本柔软的四肢逐渐僵硬,两兄妹跪坐在床边,眼泪止不住的流。
今早温久山起来上厕所,路过他妈房门口正巧进去看看,一推开门就有种窒息感涌上心头,等再回头神自己已经到了屋外院子里。
温久山收敛起悲伤,马上去乡亲家借了电话通知温央,连带着也给上面四个哥哥带句话,平常不来看,这最后一面总要见见吧。
温善善和温路的学自然不用去上了。
一上午时间,该来的亲戚邻居都到齐了。
温老太今年七十三岁,放这年代农村也算是长寿老人,兄嫂姊妹大都已经离世,过来的都是外甥侄子辈,满满站了一院子都装不下。
老人年轻时莽,不然也拉扯不大五个小孩,但为人义气大方,故此邻里乡亲也都跑了一趟。
都说人多好办事,但到温家,这事却是一点不好办。
温老五在屋里温老太擦身子穿衣服,另外四个儿子坐在堂屋像是开会。
最长的温老大五十五,家里孙子和温善善同龄,一口咬定自家没钱,安葬费反正是一分掏不出。
大哥如此,底下小弟会积极到哪里去?
也都摇着头说自家收成不好,小孩还不争气,哪里能有闲钱拿得出。
上次在温老五家跌了半块门牙的温老四媳妇到家也是气了半宿,要不是温老四终于硬气一回拉着她,她绝对不会跨进他家半步。
这时,温四婶斜着眼哼说:“我们家人多,个个张着嘴要吃要喝,西北风都快赶不上趟了,一个死扣也掏不出来,反正你们家两个拿钱人,全包也花不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