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回以笑容,不语。
第四章
菲瑞尔。
在我灰蒙的视界里,你是唯一的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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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细语。
乐声轻场,是美国的爵士乐,慵懒的提琴拨弄,也将人的意识带往更深一层,不愿醒
然而即便多么想要持续地沉眠,意识终有清醒的一天。
幽然黑眸扬起,呆呆楞楞地直视安静无息的空间,纳不进任何景物,耳朵先行接收到房外有人走动的声音,敞开的听觉直达楼下那喧闹的巨大声源,爵士乐的声音也是从那儿传上来的。
巩君延眨动眼睑,渐渐地眼眸适应地能就着微弱的月光看清近在眼前的矮柜,上头有个台灯,于是他迟缓地抬起左手——因为右手压在枕头底下——吃力地拉下台灯的开启绳,晕黄的灯光透过给有精美图案的灯罩,使得晕柔的光彩成了五彩的柔和光芒。
巩君延无心于欣赏这已臻艺术品的台灯,还赖在枕上的脑袋沉重,不太想离开,黑眸环衬可及视界内的景物——
全然的陌生。
陌生的环境引来的不再是倦懒,而是戒备,他支起上身,看清房内所有的事物。
富丽堂皇,有历史的古董不是被赏玩而是当成家俱,保存良好,却非被锁在展示柜中的观览品。
不知为何,巩君延有种被伯爵的气息包围的感觉,他仍然感到害怕,只是害怕之余又有种奇特的战栗。
床尾距离约莫五公尺有道门扉,门内透出灯光,似乎是随着台灯的开启而跟着激活,可门前有个椅子,椅子抵在门扉,似是用来抵住门不让门合上,铺着柔软璧子,绣有手工精美图案的布料上百折叠整齐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