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麦冬画得正入迷,听见陆先生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眼赵鑫手机上的截图,一愣,手上一松,画笔掉在了地上。
半晌,他才从不可置信的情绪中脱离出来,猛然起身,没有理会满脸问号的赵鑫,拿着手机冲出了寝室门,一路疾跑到校门口,因剧烈运动而快速跳动的心脏抽痛非常,跑步时吸进肺腑的空气异常森冷,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冻僵。
已经是晚上九、十点钟,冬天的天色太晚,许麦冬没注意脚下,摔了一跤,手擦破了一块皮,正缓慢留着殷红的血。
他没管,拦了辆的士报了陆家的地址,脸色凝重地要求司机快点、再快点。
司机瞧他一副出了大事的焦急样子,一路上狂踩油门,一边安慰许麦冬别急。
许麦冬手在控制不住地发颤,他胡思乱想了许多,越想心头越苦涩疼痛,为什么陆家没有一个人告诉他?为什么陆先生也不告诉他?昨晚……陆伯母是知道了才让他避开的吧?陆先生想和那位周小姐结婚是为了摆脱他吗?
一个个阴暗疯狂的想法一直萦绕在脑海里,他有些病态地握紧手掌,任由指甲刺进伤口,眼神执拗。
许麦冬带着一身寒意到陆家大厅的时候,宴会已经散了,只剩下刘姨她们在收拾地方。
他抖着唇问:“陆先生呢?”
刘姨看他气喘吁吁一身狼狈的样子,又看见那只正在滴血的手,惊诧地问:“许少爷怎么受伤了?我带你去包扎一下吧。”
许麦冬没有心思关注手掌那一点小伤口,语气有些濒临崩溃问:“陆先生呢?”
刘姨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愣愣地说:“陆先生在房间里。”
许麦冬直接迈步上了楼,站在陆沛琛的房门口,又停了下来。
他深呼吸好几次,努力压制情绪,才敲了敲门。
陆沛琛一身酒气,宴会上和不少周氏的人敬了不少酒,他正要去浴室洗澡,听见有人敲门便随口说了声:“请进。”
看见许麦冬时,他惊讶地挑了挑眉,倒不是惊讶许麦冬突然回陆家,而是他那一身狼狈的样子,陆沛琛眉峰蹙起,问:“怎么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