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是已经气急败坏到,需要在一个女人身上找回脸面了吗?”季舟景的声音冷了下来。
“若我刚才不同意呢?”
“在皇权面前,从来就不缺父子反目或兄弟阋墙的戏码,爷孙隔辈之间的顾虑也就更少了。”
季舟景想起了什么,又说:“您当年是起兵造反才拿到的皇位,唯恐有人也用同样的方式把你手中的权力抢了去。”
“死守了这么多年,一刻不停地怀疑身边所有人,每晚都要借助药物才能入眠,还不惜残害忠良。但最后却险些命丧自己亲生儿子手里,有何感想?”
“那你呢?就不怕以后也被自己的儿孙逼上绝路?”
老皇帝知道败局一定,但还是尽量把语气放得平稳而有威严。
季舟景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嗤笑了一声,反问道:“把您逼上绝路的,难道不是您自己?”
“现在民间的议论您还可以装作不听不看,那是因为民怨还不够多,对您皇位的威胁还不够大。”
“但若是百姓们知道,当年把敌军引入我南国境内的人其实是收到了您的授意,恐怕您要做第一个被世人唾骂为‘卖国贼’的皇帝。”
老皇帝数十年如一日地勤勉节俭,也一直严格要求自己。但这样却没有帮他收获完全的民心。
因为他的错事拎出来,一件比一件更能让他亲手把自己从龙椅上拉下来。
“您若不做下这些事,又怎么会被我们抓住一个又一个把柄,最后只能这么不体面地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