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离像是没发现他们的躲避,或是已经习惯了。

他只是神色如常地坐在那儿,垂下眼睑看向桌上的纸花,似乎完全没有悲哀或受伤的情绪。

但易地而处,卫栀设想了一下——

原本自己有沙场领兵的天赋也有为民征战的远大志向,早早就成了战功赫赫受人敬仰的大将军。

如今却因为一只蛊虫,深陷人人避之不及的处境,只能卸甲还乡,待在偏远的小城里残喘。

多多少少,都会觉得不舒服吧。

卫栀心里突然闷闷的。

阮离拿起桌上那朵做得最好的纸花看了几眼又放回去,让花朵面对着自己。他接过卫栀手上刚展开的纸巾,一边看着那朵成品花一边自己弄。

换了几次方向谨慎地试错后,阮离就找到了其中关窍,没一会儿便折好了一朵跟卫栀的模板相差无几的纸玫瑰。

沈云松看了看他手上那朵纸花,又看了看桌上那朵卫栀折的范例,狐疑地问:“你也会这个?在京城学的?”

阮离摇了摇头,反问他:“看看就会了。怎么,你不会吗?”

他语气平和又一脸认真地说着调笑的话,卫栀这才觉得芝兰玉树的公子身上沾了些鲜活的人气儿。

卫栀轻笑出声,在沈云松脸色难看到极点之前开口说:“少爷,阮少爷和你身边的人都会了,说明我的教法没有问题,学费可不能赖账。”

“我还能昧你钱不成!”沈云松不服输,又拿了张纸巾要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