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人间烟火气的东西总能击中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卫栀提着东西往城门口走,路上买了两个素包子垫肚子。在城门口看了看买的东西和自己快要拖不动步子的腿,卫栀决定奢侈一把去旁边拼车坐牛车回去。
她一上车,本来热热闹闹聊着天的几个农妇都闭嘴了。坐在最后一个座位两边的人一直往旁边挪,唯恐避之不及。
卫栀也不在意,正好乐得清净宽敞。她阖上眼靠在车沿上假寐,内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她开始仔细地回忆自己有段时间常做的一个梦。
梦里没有别的内容,只有一个身形高挑的黑衣男子,脸庞俊美但苍白至极。
他从一座大宅院里出来后走了很久,穿过热闹的集市和长街,面无表情地经过无数个面容模糊的路人。最后他倚坐在一棵枯枝老树下,用一把雕刻着精美花纹的匕首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汹涌而出的鲜血很快湿透了他的黑衣,阴影逐渐扩散开来,他也沉沉地闭上了眼。
右眼角的一颗泪痣在苍白的脸上过分醒目。
没有前因,只有这样一个片段,梦里的人没有身份也没有姓名。但卫栀却莫名觉得他应该是个英雄。虽没有身着铠甲,卫栀却能想象出他驰骋沙场的模样。
所以第六次梦到那张脸那个片段后,卫栀打开电脑凭想象补写了他的人生。
卫栀写他少年为将,战无不胜。领兵打仗几年下来平定了边关的战事,震慑得四方邻邦都不敢再挑衅。
战事平息后,他却因为在战场上中了蛊毒时常病痛袭身,伴着神志失控,很是躁狂骇人。
沉疴日久,每每犯病,体内的蛊虫都需嗅到足够浓郁的人血味道才能平静下来,让他聚回涣散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