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厉嘴唇抿得发白:“对不起。”
这三个字砸进许凌霄的心头,下一瞬间,眼前一阵黑暗袭来。
“凌霄!”
——
梦里,不知睡了多久,许凌霄跋涉在一条黑色的河流里,一直往前走,却怎么都靠不到岸,突然,河底的石头绊了她一脚,浑身陡然往下一坠,就在她几欲跌落的瞬间,手臂让人抓了一把。
“你看,路很难走的时候,两个人扶着就好了。”
“程煦,程煦!”
许凌霄是喊着程煦的名字醒来的,然而,入目刺眼的灯光,床边围了一群人,她视线扫了一圈,只有佣人的啜泣声,没有她想见的那个人。
帮她量血压的家庭医生安抚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她见过这个医生,嘴唇干涩地张了张:“程煦呢?”
这时,站在一旁的律师彼得神色哀悼:“程夫人,您作为程煦先生的遗孀,我已经为您申请了回华国的签证,明天,您将登陆克利夫兰总统号邮轮,这是船票。”
“遗孀,什么遗孀?!”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手背牵扯着针头,疼痛瞬间抽着心脏——
“我要跟他离婚!”
“凌霄小姐,请冷静!”
这时,程厉将手里的报纸递到许凌霄面前,语气隐忍道:“对不起,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