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走出了醉芳楼,扑面一阵寒风将孔妙禾吹得一哆嗦。
她深吸一口气,跟在那几个人身后,送华公子回府。
她听倪妈妈说,这个华公子考了十几年功名没中过举,家境一般,人有些迟钝,应当不是个刁钻刻薄之人。
她现在只希望,这位华公子醒来发现自己鼻青脸肿的,不要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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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行人将醉得像一滩烂泥的华庭送回了府。
孔妙禾向华老爷赔不是,又表示自己明日等华庭醒了定会再来登门道歉。
华老爷倒是一副文人模样,听了事情原委,没有多加责怪。
甚至暗骂了句华庭不学无术自甘堕落,就放孔妙禾两人走了。
华府偏离主街,此刻夜色沉沉,四周都静悄悄的。
只有两人的影子在脚下拉得很瘦很长。
孔妙禾忽地停下脚步,看着从刚刚她让他别说话就开始一路闷不做声的展丞,动了动唇。
还未说什么。
展丞垂着脑袋,沙哑的声音里也能听出愧意。
“是阿展不对。”
孔妙禾今夜疲惫极了,看着他垂下眼睫乖乖认错的样子,居然也有些懒得责怪了。
但道理还是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