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是胤琛,顾予桁显然有些意外。但到底是君臣有别,顾予桁披着一身衣裳坐了起来,然而身体还尚未恢复的他,也忍不住咳嗽出声。
肤色苍白,精神不如从前。
胤琛声音淡漠:“不必多礼。”
顾予桁稍稍低着头,浅色眸子里的震惊一直尚未褪去,“参见陛下,陛下怎么会……”
胤琛:“朕知道你被患者咬了,现在身上有高热。身子可感觉好些了么。”
顾予桁低眸,抿唇,眸间划过一缕暗色:“臣的身上可能也有瘟疫了,还望陛下离臣远一些。”
作为一个染上瘟疫的臣子,不仅不能再守卫天下黎民,更不能拿剑、上战场,就连护住自己的性命都是不易。这对一个将军而言,是多么残忍的事。
胤琛冷淡道:“太医院的方子快出来了,你放心。”
顾予桁:“果真如此?”他趴在床上,语气变轻松了很多,勾唇道:“那臣就替保定府的百万百姓谢过陛下了。”
胤琛和顾家的人难得这样平和的说话。胤琛心下起了些波澜,嗯了声,又道:“咬你的人是谁的人。保定府的疫情又为什么来势汹汹。你心里有数么?”
顾予桁握紧了拳,“臣自派亲信暗中查过。这后面可能都是因为……鞑靼。因为鞑靼安插在我们境内的人。”顾予桁眼底划过一缕晦色。
胤琛眼眸终于暗了下来。
鞑靼。
原来保定府的这场瘟疫,谢畚被抓走,顾予桁伤病,伤了景和朝堂的根基,背后都有异族的身影!
胤琛眼眸添了几分深沉的晦暗之色。
骨节分明的手指收拢,似乎能把什么俱都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