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也知道波及范围太广，一边打一边往人少的地方掠去。灵力耗尽，没有办法再使用乐器，两人又赤膊起来。

秦千水居然也偷学了鬼步，跟莫北风绕来绕去。对上几百招之后，双双竭力，掉入了一片密林之中。

莫北风其实比秦千水情况好一些，担心他受伤，下落过程中主动过去抱住了他，两人滚到了草地上。

秦千水挣扎出他的怀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眶都是红的：“莫北风，我恨你！”

莫北风浑身被树杈石子撞得生疼，龇牙咧嘴地撑起身子，回了他一句：“秦千水，我也恨你！”

突然，两人都大笑起来。

秦千水笑着笑着，又躺回到草地上。两人看着缺了一角的明月，安静了很久。略带寒意的风吹过，带过来一阵虫鸣鸟叫。季节不对，但还是有几只小小的萤火虫从繁茂的草里冒出，忽闪忽闪的。

“千水，”莫北风转过身，看向秦千水的侧脸，“现在你能好好说话了吗？”

秦千水没有看他，只是盯着远处。他想伸出手抓住飞舞的萤火虫，又没什么力气，最后放弃了。莫北风握住了他收回去的手，将冰冷的指尖一点点捂热。

许久，秦千水才开口：“异梦钟跟我没有关系，但三生镜确实是我的错。”

莫北风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我造三生镜，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并没有想过引起三界混乱。但是镜子还剩最后一步收尾的时候，我遭了反噬，被吸走部分记忆。等我醒来，三生镜就不见了。”

想知道过去，果然像是他会干的事，莫北风轻轻笑了笑。

“至于你说的多重人格，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怕我，就压制了部分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三生镜让我重温了所有的记忆，导致很多情绪都压制不住了。”

莫北风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这人到底点了多少技能！所以他，原本就是在意自己的。

“你知不知道你有时候很矫情。”莫北风笑着开口，“搞这么些花里胡哨的。”

秦千水用另一手打了他一拳，然而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度：“莫北风你有种再说一遍！是谁之前吓得哆哆嗦嗦，都不敢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