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被厉戎挡在身后，望见他英俊的侧脸，一时间竟忘记了反驳的念头，只愣愣地注视他上前敲门的背影，宽肩窄腰，身姿挺拔，即使在这破旧的地方也依然出挑。她沉默地在他腰背处从上往下流连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些什么，脸上突然升腾起一阵薄红，整个人像是冒烟了一样，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她的动静引起了厉戎的注意，扭过头关切问她：“脸怎么突然红了？是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甘棠一边用手在脸颊边扇着风，一边干笑着否认道：“太热了。”

“……”厉戎沉默地看了一眼她身上厚实的冬衣，聪明地没有开口说话。

甘棠顺着他的视线低头：“……”

忘记是冬天了。

真是糟糕，她的脸更红了一些，忍不住暗啐自己一声，美色误人啊。

两个人正交谈着，面前的木门“吱扭”一声，露出一条小缝，黑黢黢的阴影里似是藏着一个人，看不清楚样貌，在甘棠的角度只能看见那人带着血丝的右眼，从缝隙中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两个人，如有实质。

厉戎的右手不动声色摸向了后腰。

“你们找谁？”那人先出了声，嗓音喑哑，比锯木头的声音还要再刺耳数十倍，更像是长时间不开口说话的原因。

是个男人。

“玉桥。”厉戎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