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有些站不稳,手扶着门框,苍白着脸看着眼前的一切。
——李白赤红着双眼,头发半散半束,手里拿着他那柄长剑四处乱刺,毫无章法的样子,周围桌上摆着的花瓶已被他挥到了地上,连花带瓶碎了一地。
他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七节一拍,似是入魔。唤他也不应,时笑时癫,恍惚间竟隐约从他眼里看出了泪来,也不知是真的还是错觉。
厉戎皱着眉站在甘棠前面几步,手里已抽出了棠溪剑,横刀护向她,不动声色地戒备起来。
当时他答应李白的时候,其实心里就有些不妙的预感。但是换位思考的话,他俩其实是同一种人,为了达到目的毫不畏惧。
换句俗话说,就是明知山有虎,却偏向虎山行,又傻又执着。
“奚荷疯的那一晚上恰好也是十五,潋滟没法太具体的确定,但根据那个富商的供词来推断的话,应该也是月圆之夜的时候。”厉戎时刻紧盯着李白的状况,思考了下,说出了自己的判断,“而今天也正好是十五,世上没这么巧合的事情,我觉得游仙枕和月圆之间应该有一定联系。”
甘棠脑子转得很快,闻言后便看向他,蹙眉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月圆的时候枕上游仙枕便会带来祸患,但是其他日子就没有事情。”
“是有这样的可能。还有咱们莫名来到这里的那天晚上,不是十五就是十六。”
甘棠心砰砰跳起来,她忽然觉得离真相近了那么一步,但却丝毫未感分神,仍死死盯着李白,生怕他再做出什么不要命的举动。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一直这样下去吧?”
厉戎目测了一下距离,心里有了主意,转头嘱咐她道:“我先让他静下来,你退出门,免得伤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