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自己说着,却觉出几分不对劲, 既然这周显于七年前便辞官归隐山林, 自此销声匿迹了,那方才傅止渊所说的,要带她去见他, 又是怎么回事?
她如此想,便也如此问了。
傅止渊道:“一年前我寻得周老先生踪迹, 便将他接进宫来了。他痴迷作画,不愿为官场世俗所扰,我便让他在国子监做个授课夫子,每月教授一两次便可。”
“现下大抵是住在国子监的那几个偏殿里, 他年纪确实大了,腿脚不便,所以我想,与其宣他过来,不若我们前去寻他罢。”
虞昭自然点头。
要去寻周显,如何去便是首先需要考虑的问题。傅止渊的伤未好全,按理说不宜多走动,应躺在床上静养,虞昭便想了个法子,让傅止渊坐在了轮椅上,这样他不需使力,伤口便也不会崩裂。
虞昭推着他,走在宫道上。
这是傅止渊受伤以来第一次走出太医署,天上飘着小雪,身旁的侍从替他们打着伞。
很快,两人就到了周显住的地方。
傅止渊没有让侍从通传,而是让虞昭推着他到了门前,他伸手敲了敲。
屋子里忽地传出一阵骂骂咧咧声,片刻后那大门“哗啦”一声被人打开,“谁啊!大冷天的打扰老夫作画……”
开门的邋遢老头一愣。
傅止渊微微笑着,抬手握住了虞昭搭在他肩上的手,“周叔,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人,虞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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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昭万万没想到傅止渊和周显的相处模式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