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看得眼一热,想起这小皇后整日的状态,叹了口气。

他摆摆手领着一群医官回了原先的位置,“既然陛下已经醒了,那最危险的时期就算是挨过去了。接下来咱们只需要好好治疗陛下的伤就行了。”

一众医官对视几眼,猝不及防地,都默默地咧嘴笑了。

压在心上的这块大石啊,终于是没了。

阖着门的太医署内。

虞昭抱着傅止渊的脖颈哭了很久,等到她终于哭得连眼睛都有些干涩了,情绪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傅止渊抱着她,声音响在她耳边透着笑,“不哭了么,我还以为,昭昭要将这辈子喝的水都哭出来才罢休呢。”

虞昭被他打趣地面色泛红,却没像以往一般逃避自己的心思。也许是心里的情绪还未散去,又或许,是她被这次的事件冲昏了头脑,一股冲动涌上她的心头,她直截了当的、声音沙哑地承认了:“嗯,你再不醒,我就要哭瞎了……”

傅止渊被她的回答震得一愣。

他停了顺着她脊背的手,轻轻按住她的乌发,声音里带点儿轻颤的试探:“昭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人看得见他面上的神情,年轻帝王的一双凤眸里藏着的都是满满的小心翼翼。

他在害怕。

他在忐忑。

他既期待虞昭说的是他想要听见的那个意思,却又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猜错了小皇后的心思。他就像是一匹站在悬崖边的马,面前是粉身碎骨的万丈深渊,只需驭马人的一根缰绳,就能决定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