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看向姜氏,知晓她已猜出了这人的身份,当下也不遮掩,干脆肯定了她的想法,“正是那康平候府家的嫡长子虞枫。”
“陛下怎会让他接管此案?这……虞家也算是皇后的母族了,陛下这是打算扶持虞家的意思吗?”姜氏着实讶异,“你也知道,我们致儿,与那虞家嫡女,可称得上是关系匪浅。这……陛下就不怕朝臣说他偏帮外戚,处事不公么?”
定国公摇了摇头,这他倒不担心,相反,他对皇帝的决定尚十分满意。
“虞枫此人,公正无私,铁面无情。自他上任大理寺卿以来,手中断过的冤案甚少,无论犯了事儿的是皇亲国戚,还是平头百姓,虞枫都能做到一视同仁。”
定国公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口气,“康平候自身为官平庸,生得儿子倒是铁骨铮铮,难得,难得啊。”
“这次吴王之所以急着要把这事扣下,我猜原因之一便是不想让这虞枫接手致儿的案子。哼!幸好老夫消息及时,一听到风声便赶去了乾阳殿,才没让这老狐狸得了逞。”
如此说来,致儿的案子便还有救,姜氏松了口气。
自从昨夜薛致被人从青楼神志不清地押着出来,再到青楼老板哭着控诉薛致醉酒暴起,杀了她们家的如翠姑娘,刑狱司的人连夜上门将薛致带走。定国公夫妇俩的神经都是绷着的,他们年纪不小了,却万万没想到还有人把手伸到国公府头上。
薛致这孩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他虽然平日里不着调,可要说上青楼喝花酒,那是万万没有的。他对这事厌恶得很,只是不着调惯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流言也就传开了,那时薛忠听到那些传闻,还气得回家抄家法要追着薛致打。
姜氏在一旁拦着,最后不用姜氏拦了,这小子一把跪在地上,直挺挺地怼他老子,要是他真如传言中那般猪狗不如,不用定国公动手,他自己先了结了自己!
这样一个烈性的孩子,说他去青楼喝花酒,还酒后暴起杀了人,薛忠夫妇俩是万万不信的。只可惜如今见不到薛致的面,不能当场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