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话最终还是送进了虞昭的耳中。

——“陛下,若草民没猜错,您,是重生的吧?”

——“你到底是谁?”

砰。

虞昭手中的食盒终究还是掉了下来,盛着暖汤的瓷碗受了这一摔,哗啦一声碎了。

那瓷碗也想不到吧,前一刻它还被人捧在怀里,用精细的食盒装着,用暖热的汤熨着,下一刻,毫无征兆地,就摔在了地上。

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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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这一声惊喝不知是惊动了虞昭,还是惊动了傅止渊。那道年轻的身影顷刻就从窗子里翻了出来,几乎是片刻,就掐住了虞昭的脖子。琉璃瓦檐下,一个个身着黑色玄服的暗卫纷纷跳下,将这小小的走廊围了个水泄不通。

对于傅止渊的身手,虞昭丝毫不意外。

说来也怪,都这个时候了,虞昭脑中的思绪却飘到了别的地方。她想起她同傅止渊第一次闹不愉快时,这人带着她偷溜出宫,去上京的夜市玩了一宿的那个晚上。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他的武功很好了,他揽着她的腰,带着她在皇宫的屋顶上翩翩迁跃,看起来毫不费力。虞昭像是坐在高高飞起的秋千上,大风将她的头发吹得猎猎翻飞,她眯着眼睛去瞧脚下的皇宫,只见到一排排连绵无垠的巨兽檐台、琉璃屋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