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双膝跪在绒毯上,只觉这一双膝盖怕是要废了。刺骨的寒意穿过绒毯丝丝缕缕地浸入她的皮肤、经脉、骨髓,冷的她牙关打颤。
偏生,罪魁祸首却正坐在不远的茶桌旁,悠然闲适地端着热茶慢呷。
她低头跪着,指骨攥得发白,却不敢说一句话。
“你该庆幸,你是昭昭的妹妹。如若不是,现在在这亭中的,就不是跪着的你,而是你的尸体了。”傅止渊端坐在亭中,慢条斯理地泡茶,饮茶。
“再过半刻钟,若是昭昭还未现身,那想必是她已歇下了,你嘛,也就不必让昭昭处置了,直接按我的方法来就好。”话到最后,这人慢慢弯了眼睛。
“这样一件小事,还不值得让我的昭昭费神。”
傅止渊语气闲适,仿佛在说今日的天气不错。
虞兰憋红了眼眶,可心中的委屈恨意却反增不减。
凭什么……
凭什么大家都是庶女,她虞昭就能得到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宠爱,而她却只能被当做蝼蚁一般,任人宰割?王氏可以为她的女儿恬不知耻地让虞昭同意虞姝进宫,她没有人帮,那为什么不可以自己去争?她只是想要更好的生活,有错吗?
她只是用了一点大家都会用的手段,不过是想要博得这帝王的几分好感罢了。她做错了什么?
虞兰不认为自己有错,可如今却被罚跪在了这冰天雪地里,那么错的便是虞昭。
那女人不知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这才让这皇帝对她如此死心塌地。装可怜?卖柔弱?看她平日里在侯府一副唯唯诺诺的小家子样,这些怕是她最擅长的了,男人吃的,可不就是这一套吗?
她明明已经让绣朱去求她,让她来御花园了,为什么她还不来?
定是在背后嘲笑她,挖苦她不自量力,或许还会用那种蔑视的眼神来看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