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心中暗道,可算等来了小皇后这一句。她稍稍坐正了些身子,才开始了叙述。

“说来也都是些小事,按理说不该说给皇后娘娘听,扰了娘娘清静。可娘娘既然问起来了,臣妇便斗胆说了。”

王氏道:“娘娘还记得家中的二哥虞连吗?这孩子今年的秋闱失手了,没资格参加春闱,家里人为他这事儿着急得很。侯爷替他寻了个文职,约莫是跟着翰林院的一位夫子做事,可那夫子读书的事是一概皆不教他,反倒让他做些什么端茶递水的小事。如今虞连在那夫子手下做事,是想换也换不走。”

王氏顿了一下,见虞昭没什么反应,心一横将话又说得明白了几分。

“唉,连儿也是个苦命孩子,若是有人能在那夫子面前说上一声,那光景定是大大不同。”

语毕,王氏端起桌上的茶杯,遮掩着呷了一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不信这小皇后还听不明白。

虞昭坐在上首,柔柔地微笑着。

二哥虞连。

虞昭自然是记得的。

她的二哥是个只知斗鸡走狗、喝花酒打群架的浪荡子,自小被王氏养在身旁,又因是嫡子,性子被宠得极坏。说他没考上秋闱,虞昭是一点儿也不惊讶,至于王氏说的那些关于那位夫子的事,她更愿意相信,是这位夫子终于认清她二哥内里是个草包的事实,却又因父亲之托,不好将人赶走,这才出此下策。

虞昭几乎能想象出来,她的这位二哥在夫子底下是如何做事的。

至于王氏说的那些话……

她接过怀玉递来的茶,微微呷了一口,“母亲。”

王氏连忙坐正了些。

“原来二哥出了这样的事,不知侯府中其他人可还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