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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宴同吴王坐在今朝楼中,手指缓缓摩挲着茶杯。

那日,他刚刚从康平候府出来,回了落塌处温书。然而不过过了一日,宫里的太监就拿着一封圣旨来了客栈,点明要找他。

竟是径直将他从春闱考生中除名了。

他寒窗苦读十几载,才盼来今日的上京赶考、明年的春闱科举,却因为一道莫须有的罪名,因为那皇帝的一封圣旨,全都化作了泡影。他闻言怒急攻心,当场便吐血晕了过去。

说他不恨,可能吗?

可他还得在旁人或同情或戏谑的眼神中做出不在乎的模样,演一个气节如松、坦坦荡荡的君子。

他不想回故乡做一个一辈子碌碌无为的教书先生。

早在半月前,他便打听到这吴王喜好结交各路文人雅士的消息,据传此人府上门客三千,虽是一介闲王,却颇有战国孟尝君之风。

既然希望对方来找自己,苏宴自是得亮出几分本事来。他暗中运作,“连中两元的栋梁之材却遭受无妄之灾,无缘科举”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不说传遍京城,但走卒小厮、商贩乞丐皆是知道了一星半点。

借势又在京城做了几件善事,参加了几次诗会,他品性高洁、行事郎朗的名声很快就传了出去。

苏宴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吴王,笑意温润。

或许,今日来说,是个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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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整天,虞昭面露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