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江月自嘲地笑了笑,她好容易才学会察言观色、维护成年人的尊严,可是陆照年已经不需要别人小心翼翼的维护了。
她一直跪坐在地板上,直到小腿都微微酸麻才回过神来,照着报纸上的电话,一个一个拨了过去。
接线员快速转接过后,听筒中传来沉闷的“嘟”声,一下一下打在她耳膜上,江月心跳得有些快。
以陆照年小肚鸡肠的性子,她居然把约会给忘记了,他肯定会生气吧?会把她骂一顿也说不定。
然而电话那头始终没有人接起听筒。大概是太晚了都下班了吧,她放下电话,决定第二天去公司找他当面说清楚。
第二天下楼时,江月看见一个巨大的泰迪熊玩偶被扔在垃圾桶里,孤零零的一个小熊,落寞看着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纽约客们。
她喜欢一切毛茸茸的东西,心动不已,简直想把它捡回去。但到底不是喜欢寻宝的小女生了,她忍住,拎着包坐上开往医院的公交车。
小暖还躺在病床上,但精神已经好很多了,一见她来,就笑着叫她:“月亮姐姐!”
有一年小暖的生日愿望是和天堂打电话,江月知道小暖是想爷爷了,但是她也没办法,只好匿名给小暖写了一封信,落款是一个月亮的简笔画。
从此以后小暖就用“月亮姐姐”来称呼她了。
江月把带来的早餐和水果放在床头柜上,摸了摸她的脑袋,“有没有感觉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