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沉默,周围的喧嚣半点都没有感染到韩忱,温倾去一旁扔掉垃圾,然后放慢速度,逐渐退到韩忱身后。
他的背影很清瘦,充斥着孤寂和落寞,像是从故事开头,他就只有一个人,一个人孤独地走着,慵懒散漫但又防备,因警惕而形成的茧结成了铠甲,将他紧紧包裹着。
温倾一贯不会看人,但偏偏能读懂韩忱,和他感同身受。
她想上前,继续握住他的手。
人流突然变得挨肩叠背,前方蜂拥而来一大群人,原本老老实实跟在韩忱身后的温倾被人流冲散,连着倒退了好几步。
“让一让,有事儿。”
“不好意思,让一让。”
“别挤了。”
有人喊让,有人埋怨。
嘈杂的人群中央,一位衣衫褴褛的老爷子跌倒在地,周遭的人半点没有注意到,脚步踩来踩去。一声不高不低的低呼声在你推我攘中显得微不足道。
老爷子挣扎了好一会儿,背上扛了一麻袋的塑料纸壳,压根没法在这种情况下站起来。
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前后又来一道拉扯,再次跌坐在地。
韩忱走了一截路,意识到温倾不在自己周围,立刻回过头找人。
人群里,他看见在地上挣扎的老人,赶忙上前,想要将老人扶起。
一双手先他一步,稳稳地落在了老人家的臂弯之上,用力将老人拉扯起来。
“爷爷,我扶你。”
温倾扶着老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米五不到的个子,居然在人群里挤出了一条通道,将老人家带到相对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