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自然知晓这爷孙俩如出一辙的脾气,讪讪笑了两声,不敢再答。
谈老太师冷冷哼了一声,出门去了。
老太师上了年纪以后,只在太学挂了个名职,平日多有民间书院邀请他去讲学,他也不收束脩车马,对着一张张勃勃生机的年轻脸庞,将毕生所领的大道倾囊相授,心中已是无限欢喜。
今日请他去授课的,是城东的长鹭书院。长鹭者,取其青云直上之意,书院中多是皇朝各地选拔而来的学子,贫富不论,个个都是满腹经纶。
谈老太师提前一刻到了书院明堂,一时有些震惊。
他讲的是《中庸》解义,乃是四书中最为难自己的一部,往常听课的学子都是稀稀落落。不料,今日明堂内不仅座无虚席,里外还站了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孩子……都是来听老朽讲课的?”
后辈一心向学,老太师顿时遮掩不住面上的欣喜。
书院学官尴尬地笑了两声:
“谈老,我们还请了另一位老师排在您前头,您可先往后堂,有茶水伺候。”
老太师微微有些失望,又想,既是一同授课,那这些学生也未必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于是点点头,边向后堂走,边问:
“前头授课的是哪位大贤?”
学官搓着手,笑道:
“您或许听过,乃是如今皇朝中生意做得最气派的女财神,长孙家春花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