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东樵:“……”
“你自幼便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尤其跟了老道士修什么无心道,就更加没有人味了。有时姨母觉得,你只是在人间路过一段,克日便要远行。现下看到你如此喜爱一个女子,总算有些烟火之气了。姨母心里真是高兴啊。”
谈东樵困惑了一瞬:“姨母不反对我……入赘?”
袁氏嘴唇翳动片刻:
“入赘这事,确实太突然。若是韩抉提出,我定要骂他个狗血喷头。”
韩抉:“……”
“但东樵,你可不是个冒失的孩子,既然这样说了,必定是不得不如此。”
她蓦地伸手,覆上谈东樵手背,“这世上的大多数人,一生随俗奔波,却没碰上半颗真心。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东樵,入赘也好,娶妻也好,都是世俗礼节,姨母真心盼的,是你心中不再冰冷无情。有一人知心,携手余生,才能看见这红尘的万丈风景。”
谈东樵有些恍惚。他确实没有料到,袁氏会如此开明。
袁氏与霖国公情深爱笃,是京城中人尽皆知的模范夫妻,大约是因为如此,才更重情意而轻体统吧。
有一人知心,携手余生,看红尘万丈风景。就是如此么?
这就是春花所说的“以后”?
谈东樵深思良久,忽然诚心诚意地跪伏在地:
“东樵有两件为难事,想请托姨母。”
袁氏和韩抉都被他这大礼惊着了。
“你先起来,好好说。”
他固执地跪着不动,认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