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的标准都这么低了么?甘愿用自己的终身替旁人撑场面?
“为何我就不行?”
春花一愣,半晌搓搓手:“你家如此清贵,也不至于这样缺钱吧?”
偷觑一眼他森然的面色,她补道:
“你放心,今日你我相见这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语气温和,条分缕析,呵,听起来真是真挚而善良。
她俨然一个腰缠万贯的富婆,只想找个折堕卖身贪求富贵,且能传宗接代的俊秀斯文小相公。
隐在袖中的手蓦地紧握成拳。
天官大人一生铁面无私,手刃恶妖、恶人无数,从未生过这样大的气,灵台中的轩辕柏枝叶上“啪啪”爆了两个火星,心火见风便涨,蹭蹭往上冒。
仿佛嫌他心火不够旺,那女子又贴心地添了把柴:
“我是个生意人,明知对手会反悔,这样的生意我是不做的。”
谈东樵霍然起立。
“谁说我会反悔?”
春花愕然。
谈东樵冷笑了一声,以手撑案,缓慢而笃定地靠近她。
两人离得极近,呼吸一沾便缠。
她颈上一颗嫣红小痣倏然攫住了他的目光。霎那间,唇舌曾在其上辗转的记忆如滚烫的岩浆洪流般呼啸涌来。
谈东樵盯着那小痣,一字一顿地道:
“你这生意,我做了。”
厢房外,李俏儿气鼓鼓地守着。一面极想凑近门缝儿去听里头的动静,又觉得不大好意思,口中嘟囔了几句,终是退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