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事,苏玠确实在许多年前就来过汴陵。”
谈东樵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
“具体是在何时?”
“大约五年前,苏玠科举不第,苏崇将他禁足在家,他不知怎么还是逃了出来,一路逃到了汴陵。他在汴陵待了一段时日,不知怎地又想明白了,自己回了京城认罪,且对苏崇的要求再无不从。后来苏家看他实在没有科举的天分,便给他捐了个采办的官儿,他便又到了汴陵。”
韩抉盯着那食盒,一面道:“不过,苏玠此前来过汴陵,又和他的死有什么关系呢?”抽丝剥茧刨根问底,可不是他的强项。
张网、五年前、苏玠的托付、枕骨……一切看似毫不相关,却又仿佛早就在命运的话本上逐字写明。
苏玠一年前再到汴陵,频频出入欢场,却从不留宿,真正相好的,是一个自赎了身的花娘菡萏。
长孙春花与苏玠明明相交颇深,却从不表露两人交情,且在苏玠死后并未公开质疑过苏玠的死因。
如同在万千杂色丝线中瞬间拣出了同色相连的线团,谈东樵眸中一亮。
“樊霜曾说,苏玠不是人。”
“啊?”
“苏玠不是人,也不是老五,他是个二五子。”
谈东樵知道,他离世之前,对长孙春花有重要的托付的。这托付,和书信中对真相的追索,并非同一个。这托付重要到,春花对任何人都只字不提,甚至因他执意追查而翻脸。
也许,苏玠第二次来汴陵之后,就没有打算再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