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葛凑近了惊奇道:“天官大人,她……居然没搭理你。你们不是很熟嘛?”
严衍磨了磨牙,发现自己在脑中默诵断妄司典籍里的猎狐七术,水浸、火烤、冰封……还有什么?
倒是小章恭恭敬敬向他行了个礼:“严先生。”
严衍点点头,随口问道:“钱庄诸事都好么?”
“还算平安。只是苦了东家,我看账比先生慢太多,有些还是要东家自己拿回去连夜核对。”
严衍皱眉,果见春花眼睑下又冒出了久违的淡淡阴影。
官宦之家往往蔑视商人,以为从商者都是奸诈欺瞒之徒,京中的达官贵人们尤甚,严衍从前也算是其中一员。但在长孙春花这里,他只看到一个勤恳辛劳的商人,靠自己身体力行的查访、礼贤下士的招揽和聪慧果断的新意,在强手如林的汴陵商界谋得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世人骂她不守闺训,更疑她行事不正,皆因她是女子罢了,实在不公。
坐对面的秦炳坤见他二人落座,大声道:“陈掌柜,寻家和长孙家也就罢了,你一个开饭庄的,也要抢‘来燕楼’?”
陈葛懵了一懵:“‘来燕楼’是什么?”
秦炳坤:“……”看他好像真的不知,便悻悻住了嘴。
春花失笑:“看来这一桌子人,只有陈掌柜一个人是真心来贺寿的。”
严衍也从未听过“来燕楼”,思忖了片刻,正打算不耻下问,却见春花招呼了小章近前,状似闲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