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衍眉峰蹙起,端详着她。
“严公子?”
她揉了揉酸胀的眉心,也不知从哪儿粘了一手腥臭的黏液,蹭了自己一脸。
“……这是在哪儿?”
严衍单指竖在唇上,示意她噤声。
所凭坐的地面忽然轰隆隆滚动了起来,仿佛蹲在一个活着的骰盅里面,随着它的晃动颠簸上下。春花坐不稳,险些一头栽倒,被严衍眼疾手快地捞起来。若不是严衍大树般深栽地面,她恐怕就要被活活晃成个六点朝上的骰子。
骰盅的震动过了许久才消停下来,记忆如涓滴溪水回流,春花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我们该不会……”她惨笑,“在那头怪兽的肚子里吧?”
似乎是在回应她,一团龙卷直上头顶,挟着几缕黏液涌上顶去,咕噜噜一声轰然巨响。
好像是……打了个饱嗝。
春花定格了一秒,那一瞬间,严衍以为她又要放声大哭起来。他眼见她跟着画舫掉进巨兽口中,猱身去救,好不容易捞住她腰带,待要借势跃出,却被她一阵鬼哭狼嚎吵得头疼,一不留心便错过了逃离的时机。
谁知春花张了张嘴,抓着他的手剧烈地摇晃起来:
“这样都没死,我们真是走了狗屎运啊哈哈哈……这是要发财啊哈哈……”
“……”
严衍不露痕迹地甩开她,低头用什么东西轻轻擦拭自己的双手。
哧啦一声,一丝微弱的光亮照亮了两人的轮廓。春花和严衍都是一愣,此处竟然还有火折子!
一个男人战战兢兢地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