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方才我本想劝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若是招惹了他,后患无穷。”卢殊道,“让他占点便宜就是了。”
世人对待无赖,从古至今都是这么一招:让着他。
还能跟他一样无赖吗?
要降低自己的格调,和他争个高下吗?
故而,无赖们在这等纵容之下,越发嚣张跋扈,让正常人都要退避他们。瞧不起他们,他们得到的伤害不大;但他们得到的好处却更多。
大家希望“恶人自有恶人磨”,而绝大多数人都不想做这个恶人。
薛湄却不管。
敢在成阳郡主跟前嚣张,别说你只是廖家的少爷,就是萧家的皇子,一样要挨打。
再说了,薛湄还没嫁给小郡王呢,哪里轮得到廖家欺负她?就是她真嫁了,廖家敢来找茬,也是欠抽。
“……没关系,让他见识见识社会的险恶。”薛湄道,“像这种人,就是缺少社会毒打。
他以为大家都怕他,其实是不跟他一般见识;我要让他知道,招惹了我才是后患无穷。”
卢殊眉梢有个浅浅弧度。
薛湄:“怎么?”
“老祖宗跟其他人不一样。”卢殊道。
说罢,他又感觉自己这话很唐突,先是尴尬了起来。
然而,他的老祖宗虽然很敏锐,却麻木不仁。哪怕听得出他这话有点爱慕的成分,薛湄也不往心里去。
“那是自然,我是死过一次的人。”薛湄说。
卢殊突然一愣。
他都快忘了这茬。
薛湄自称是“鬼医弟子”,已经是蛮久之前的事了。
她现在打出了名声,京都众人特别是权贵,谁不知道成阳郡主医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