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雾站在月亮船最前面,迎风而立,瘦削的身量在风中袒露无一遗,“温阳,这次的比赛你们宗门应当有设计用于应急的法阵吧,可有能通知所有赛场的法阵?之前我们一路上遇到的那些仙友们,也是时候该把大家召集在一起了。”
只有他的双眼能看到,他们将遇上的是什么样的危机之势。
“自然是有的,只是我需得带上一位懂法阵的人一同前往,你也知晓,我向来不擅长。”温阳是剑修,一心痴迷剑法,对法阵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让他去做这件事,还真是太为难了些。
“我懂,带上我吧。”
听到此话,北辰雾和温阳俱是回头,却见月亮船的前舱处已立着一个女子。
小安自离开那里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地在后面的房间里打坐恢复,如今她已完全恢复完毕,出来时正好听到两人谈话。
她曾在两仪兰榭的时候,步难书便教过她有关法阵的不少知识,毫不夸张地说,只论法阵这一块,步难书已是修仙界的翘楚,否则他也不会数次突破各个宗门的结界自由来去。
有他的教导,小安虽只学了一些法阵基础,却已比大多数的修士强了。
豆绿色的衣裙在风中摇曳,她的目光已恢复一派平静,谢纨的事她既已想好了对策,便不会再让它干扰心绪。
在恢复灵力的过程中她保持着极度的冷静,那些看过的原书内容在她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翻滚过,步难书与明静全力以赴乃至两败俱伤、明静失踪、还有步难书被众人所指,那个为让步难书万劫不复的阴谋在她心中逐渐清晰。
初次见面之时,绷带男对步难书的恨意肉眼可见,可比赛中他却突然穿透赛场追着她来了,她几乎可以肯定——
那个曾经杀死明静的凶手,就是他!
绷带男追着她而来了,证明步难书那处就是暂时安全的,他那么聪明,如今肯定已经发现了赛场的问题,说不定已经在赶来找她的路上了,那么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告诉他,她在这很安全。
小安扶着船舷从前舱走到船头,对温阳道:“我的……道侣,他是个精于法阵的天才,我跟他学到过不少东西。如果是应急的法阵应当是极为基础的,应该难不倒我。”
这是第一次,她对旁人称呼步难书为道侣,这两个字从口中吐出来异常沉重,一旦说出,心中却像有暖流流过肺腑,让她一瞬间充满信心和勇气。
看着她面上飞过的绯红,温阳却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