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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寒是个很实事求是的人,讲话很讲究分寸,用词也比较精准。

他开口讲他和步难书初遇的时候,小安嗑瓜子的动作便停了下来,有些后悔带着这些东西过来。

她本以为步难书的童年应该还是有些趣事的,说不定就跟听书似的,边听边笑,再吃些零嘴打发打发时间。

谁知道,才十岁的步难书的童年天天在生死边缘徘徊,若不是裴清寒,他可能都不会有坐在这里的机会。

那时候他才失去父母没多久,被师父领进一个陌生的门派,因为天赋不佳,修炼慢,性子不合群,被早早就拉帮结派的师兄师姐欺负。

他又偏偏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别人打他一下,他势必要还回去,而这样做,也只会招来更多的毒打。

修习法术的孩子下手可不比普通的毛孩子,每每都必然见血,有时候打的重了,他得躺在床上好多天。

小安听得难受,频频去看坐在她身旁的步难书。

她刚穿书时不理解,只觉得他这个人脾气怪,只想逃得远远地。

现在看来,他曾过惯了寄人篱下的生活,属于他的东西不多,所以一件一件他都看得格外重要。

终于,步难书被小安眼泪汪汪的眼睛看得浑身不自在,就好像他是什么绝世小可怜似的。

他看不得小安这幅样子,解释道:“这样的事也就发生了几年,等我学了阵法之后,被揍的就是他们了。”

裴清寒适时拆台:“但你的修为还是差了些。虽说初时能靠阵法勉强占些上风,但后来套路用得多了,还是受了不少伤。”

步难书:“……”

小安也更信服裴清寒的话,拉着步难书的袖子说:“你只记得些打赢别人的事,自己吃的痛从来都不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