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讷讷:“这…”

赵浔摆了摆手:“罢了,此事本王自有计较。谢家只是做忠臣做惯了,眼下朝廷腐朽动荡,赵诚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如何稳固他的皇位上头,却不知唯有成为一代圣明君王,令海晏河清,民心归顺,才能真真正正地坐稳那位置。”

他扯了扯嘴角:“说起来,我那位父皇也是一般的糊涂。他们既认为一切的权势都建立在无辜的性命上头,本王就把这一切毁给他们瞧瞧,总该让他们知晓,手上沾了血是要还的。”

说这话时,赵浔的面色沉下来,目中浮着些森然冷意。

楚三的心中一惊:“手染鲜血,殿下是说?”

赵浔微阖上了眸,烛火笼在他的身上,却没能融去他眉目间的寒意与锋芒。

半晌,他开口,只说了三个字:“我母妃。”

楚三立时便明白了这短短三字意味着什么,殿下的意思是,当年宜嫔娘娘的死并非是个意外,甚至还与先皇有关?

他的心下冰凉一片,当年先皇不是最为宠爱宜嫔娘娘吗?果然是帝王家,处处无情。

赵浔沉默片刻,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当年的事,远比本王想的要精彩些,要讨的债,也比本王预想的要多上一些。”

说这话时,他嘴角尚凝着些未散的笑意,整个人却似地狱中的修罗。

楚三的眼皮一跳,刚想问个究竟,便听见外头传来扣门之声。

赵浔随手将柜门阖上,沉声道:“进来吧。”

小厮进来时,他面上的阴骘神色已然悉数散去,甚至温和有礼地道了谢。

送完瓜果,那名小厮也不停留,生怕耽搁了时间似的,末了,还将门关得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