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赵浔终于将绳扣系好,眸光落在她的手腕上,不知为何, 明鸢从这眸光中瞧出几分缱绻的意味。
她的心头一颤,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为何有这一颤,一把冷刃自斜侧刺过来,直指赵浔的胸口。
她蓦然回头, 瞧见自家阿兄冷肃的脸, 他的周身环着腾腾杀气, 手中的匕首没留分毫情面。
他说:“混账,拿命来。”
明鸢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走进来的画采被吓了一跳,忙撂下铜盆, 三两步走到床前:“姑娘,你怎么了?”
明鸢只觉心口一阵止不住的狂跳, 缓了片刻, 这才自床边摸了方帕子,将额角冷汗擦去。
她深吸口气:“无妨,做了个噩梦。”
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这梦境分外真实。
出门时, 她特意叫车夫绕了一圈,在离昭王府尚有一段距离时便下了车,自七拐八弯的小巷步行过去。
一路上,她总觉得有些做贼心虚的意味,跟同情郎私会似的。
自巷口走出来,远远便瞧见赵浔立在王府门前,听到脚步声,那余光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又重新抬首望向远方,瞧上去带着几分孤傲与凄凉。
楚三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殿下这感觉拿捏得很好,属下就说,这才是最适合您的话本。”
他口中的话本名为《孤王》,分为上下两册,近日在京城颇为风靡。楚三去买时,下册已经售罄了,他只得单买了本上册。
话本讲的是前朝异姓王李皓的一段缠绵悱恻的风月事,楚三以为,这话本之所以被命名为孤王,是因着这位异姓王天性孤高冷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