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赵浔所在的雅间时,听得里头传来隐隐人声,明鸢耳尖,听着说话的像是楚三,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混在咿咿呀呀的戏声中:“殿下,那位进来了。”

屋中一时静默,半晌,赵浔低低应了一声。

明鸢素来没有听墙角的喜好,刚打算拾步离开,便瞧见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托着盘茶水走来,与明鸢错身时,他不动神色地抬头瞥了明鸢一眼。

出于习武之人的本能,明鸢瞬间便觉察出不妥,余光瞥去,果然瞧见那人的袖中折出道寒光。

嗯,这是来刺杀赵浔了,听着楚三话中之意,赵浔早便知晓此事。

那人瞧着明鸢的目色中带着些狠戾,估摸着是知晓她的身份。明鸢的眉拧了起来,待那人敲门走入雅间后,停住脚步,折返回来。

她自然不是担忧赵浔,实话实说地讲,若是赵浔能命丧于此,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只是那人即知她的身份,必然知道两家现下是姻亲关系,眼下隐而不发只是为了顺利行刺,待事成之后,幕后之人必然不会放过她。

明鸢贴在门外,盘算着等待会儿屋中打起来,若是赵浔占了上风自不必说,若是那人当真行刺成功了,她得想个办法探知那人身后的主使者是何人,日后也好有个防范。

果然,不多时,里头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只是这打斗的持续时间比她预期的短了许多。才过了不到几招,那人便被楚三一脚踢到门板上,这戏楼有些年头了,老旧的门板承受不住这猛烈的冲击,晃了几晃,自边上裂开道缝。

从缝隙中望去,那名刺客的面容灰败,梗着脖子道:“既折在你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浔倚在一把花梨木椅上,撑着额角望着他,半晌,轻笑一声:“自然要杀。”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死之前不妨同本王讲讲,陈鸷是拿多少银子买下你的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