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没来得及细想,下意识按住赵浔的手:“殿下,不能再用了。”

赵浔垂下眼眸,一眼不发地瞧着被按住的手。

楚三心知这是叫他松手之意,他迟疑片刻,第一次选择了违逆。

赵浔只在儿时习过不到两年武,根基尚未扎稳,先帝立了太子,身为宠妃之子,他自然成了先皇后和朝臣的眼中钉,为了自保,只得装作羸弱模样,习武之事自那时起便搁置下来。

此时楚三下了死力气,指节都有些泛白,他自然无法挣脱。

赵浔耐心等了片刻,抬起头来,黑沉沉的眸子平静无波:“楚三,你僭越了。”

声调堪称平和,却令人无端生出阵寒意。

楚三僵了僵:“殿下,此药虽是您亲手调配,但也难保无虞,用久了终归伤身。”

赵浔的面上无甚波澜:“再过两日太医便要来给本王扶脉了,你这般是有了应对之法?”

“属下没有。”

楚三的眼底一片猩红,僵持片刻,终于还是松开手:“殿下,他如此对您,您为何不…”

“反了”两字卡在喉间,半晌没能说出来。赵浔往茶盏中续上茶水,拾起来晃了几晃,待里头的药丸化尽,仰头饮下。

他的面色渐渐苍白下来,额角有冷汗沁出来。楚三想上前扶他坐下,他抬了抬手,阻止了楚三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