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困顿之际,江流却告诉她,让她命百姓在郊外空地洒下粮食种子播种,穆婉逸反对道:“这样的无用功做来有何用?不过是徒劳一场罢了。西绝久旱,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场降雨,将种子播种在几近干涸的土地上无以灌溉,浪费了金钱与精力,必遭百姓怨怼。”
江流则不以为然,“你依照我吩咐的去做就是了,我与你保证,庄稼定能长成。”
穆婉逸自诩对于西绝的了解要多过江流,对于他的这份自信发言,她并不认同,“你一句话的事儿,却要让全城的百姓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之间,这事儿我做不到。”
江流道:“我与你作保如何?”
“以何为保?”
“明日午时,西绝近郊定会落雨。若过时未见雨水,我这项上人头你便拿去,可好?”
江流将话说得这般笃定,好像他自己是那天上施云布雨的神仙一样。
穆婉逸表面上应和着他的话,实则压根没把这事儿搁在心底,全当是江流的玩笑话罢了。
谁曾想,第二日午时的时候,别说是西绝近郊了,便连西绝主城也落了一场数十年罕见的骤雨。
百姓们纷纷走上街道,昂头张口,平常着上苍赐予的甘霖。
面对此情此景,令穆婉逸不得不相信了江流的神通。
在百姓开始种植庄稼之后,西绝的雨水更是连绵不绝,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几乎下了过去近百年的雨水。
从前的西绝土地为赤土,生长的植被也都是些干藤子、仙人掌之类的旱地植被。
经过这几个月雨水的娇惯,如今的西绝土地已经开始冒出了青青草间,一改往日荒凉景象。
最重要的是,有了充足雨水的供给,庄稼的收成也十分可观,如此一来,西绝百姓往后吃饭便再也不用求于旁人。
穆婉逸回到西绝后接连的这几番动作,已经引起了远在大昭的穆弈秋的注意。
他虽然不担心穆婉逸可以在这个已经残破不堪的土地上翻出什么波澜来,但如今南国已经收复,收复西绝后才能做到真正的天下统一,所以西绝这片土地,穆弈秋早晚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