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将暖座上的软枕丢在地上,气不打一处来却还得压低声音生怕被人给听见,“你究竟跟青儿是怎么说的?那狐媚子进了青儿的寝殿,怎地出来的时候就戴上了那样威风的钗子?你是跟着一起伺候过青儿的,你不会不知道那个钗子对青儿来说意味着什么。我若问她借来戴,她怕也是勉强应下!怎地?那狐媚子是有魅惑人心的本领吗?”
顾舒然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吓得舞舞不敢直视她狰狞的表情。
“小姐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说的,奴婢奴婢也不会到为何会这样。”
顾舒然沉默须臾,垂下眼睑细细思忖着。半晌,她猛然一拍桌案,闷哼一声道:“为何会这样?还能为何?她面上说着要训斥周氏,背地里却给了这样那样的好。呵,周氏到底是王爷的妾,她如今威风了,成皇后了,自然要拉拢我们这些命妇们。却不想她皇后的位置还没坐稳,就先懂得替穆弈秋着想了!”
正说着话,屋外忽而传来的吹箫之声。
王府里,唯有穆佩勋会在夜里吹箫。
那声音悦耳,顾舒然心底渐渐舒坦了些。
虽吹奏,正是彼此初见时的曲调。
舞舞连忙道:“小姐您听,王爷便是饮大了酒,也还是念着您的。”
顾舒然嘴角微微扬起,没说什么,只是怡然颔首。
舞舞继续道:“小姐,其实您原本没必要那么在乎周氏。您想啊,王爷若是当真喜欢她,怎么可能她入了王府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跟她发生过什么?出了第一夜王爷喝多糊涂了,平日里,王爷哪日不是陪在您身旁,对您有求必应的?”
“那是自然。”顾舒然眼角余光带着轻蔑瞥了眼窗外的偏殿,“她不想想,凭她也配?从前彼此的出身还能相较一二,如今呢?青儿成了皇后,我便是当今皇后的姐姐。她还拿什么跟我争?”
忽地,窗外的吹箫声戛然而止。
顾舒然本以为穆佩勋会入她房中与她歇息。
却不想,她却久久未等来穆佩勋的人。
她觉得有些不妥,便追出庭院去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