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佩勋生性敏感,今日一入殿内,他便察觉出了穆弈秋的不妥。

他恭敬行礼,且是君臣间的大礼,跪拜在了朝堂正中,与穆弈秋俯首,“臣穆佩勋,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穆弈秋稳坐龙椅之上,目光胶凝在穆佩勋身上,久久未让他起身。

片刻后,才听他声音四平八稳道:“什么时候的事?”

穆佩勋茫然,“不知皇上所言为何,臣臣不懂。”

“朕问你,是何事觊觎了先帝的女人?”

此刻,穆弈秋口中的先帝并非是他们的父亲,而是在穆弈秋之前登基的穆修齐。

穆佩勋闻言大骇,这才知道东窗事发。

纸终究包不住火,眼见事情败露,穆佩勋连连叩首,声音发颤道:“皇上恕罪。臣知错。臣这便与她划清界限,从今往后再不往来。”

“朕并未怪罪你,你怕什么?”穆弈秋扬手,命穆佩勋起身落座,“今日,朕刻意屏退左右。如今朝阳宫并无外人,只有你我兄弟二人独处。你大可卸下那些君臣之礼,只将朕当做你的五弟看待就是了。”

“臣不敢。”

“朕问你,对顾家二姑娘,究竟是个什么心思?”

穆佩勋支支吾吾道:“起先是一见钟情的喜欢,然而真正在一起后,她却又粘人的紧,臣实在对她再难提起兴趣,却又怕当面直言会伤着她。所以”

“所以你便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任由她隔三差五入夜去你府上寻你,然后把她当做玩物一般发泄自己的,是不是?”

穆弈秋这话说得露骨,穆佩勋自然连声否认,“事情并非皇上所想那般。臣臣不知道她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了些什么,臣可以向皇上保证,给臣五日的时间,臣自会让她断了念想,永世不再与臣来往,不会有辱皇上英明,也不会给大昭的列祖列宗蒙羞!”

穆弈秋长叹一口气,无奈道:“四哥,你我自幼同舍而居,朕年幼扮痴扮傻,所有皇子对朕都玩弄嘲讽,只有你会在危及时刻护着朕。这些,朕全都记得。朕今日与你说这许多,并非是要责怪你什么。而是要告诉你一件你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事情,你如今,已经引火上身,这团火,是不可能轻易灭去的。”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