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太医来,瞧过粉末后大骇,连忙蹙眉询问晚青这东西从何处而来。

晚青打了个幌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道:“你只需告诉我,这东西可是七绝香?”

太医迟疑片刻,“正是那脏东西。不知晚贵人从何处得来?这东西,是皇城里的忌讳。”

顾舒然听得云里雾里,“七绝香是何物?”

“寻常人接触不会有大碍,只是”太医低眉看一眼顾舒然的小腹,神情凝重道:“孕者沾上一点半点,便有滑胎小产的可能!”

顾舒然骇然,她整个人松了筋骨倚坐在暖座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晚青吩咐太医不要声张,择她下去后对坐于顾舒然面前,“姐姐如今明白皇后的用意了?”

“她与人为善都是装出来的吗?我向来敬重她,她为何要如此待我?”

“姐姐可曾想过,穆修齐从前在潜邸里有那么多女人,他便日日宠幸,为何那些女人肚子都没动静?”晚青冷笑,“有皇后在,谁的肚子能有动静才算是出了奇事。而姐姐,就像是从她渔网里挣脱的漏网之鱼。”

“那咱们该怎么办?”顾舒然焦急道:“告诉皇上?让他替我做主?”

“这东西在咱们撷芳宫里绕了一圈,此刻告诉穆修齐,皇后大可辩驳说这七绝香是咱们回宫后自行涂抹上去要嫁祸给她的。双方各执一词,谁也讨不着便宜。”晚青顿一顿,继续道:“不过姐姐还是可以去寻穆修齐。不过不是出首皇后的罪行,而是让她许你往后皆不用去请安,留在宫中安心养胎。有我帮姐姐看护着不让皇后近身,她再大的本事,也伤不着姐姐。”

顾舒然紧紧握着晚青的手,道了许多声谢。

她的心久久不能安稳,想到往后如履薄冰的日子,担心之余,又觉得自己是时候改变了。

凭什么她永远都只能当被人害的那个?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她以温柔待世界,回报她的尽是伤痕。

她暗暗毒誓,往事不提,从今往后,谁人若再敢打晚青或者自己腹中子嗣的主意,她必不饶过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