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禄点头哈腰,走出去两步,又回首打了个千儿问道:“皇上,昌异候今次又送来了许多百花子,且比上一次送入宫中的还要上乘许多,可当如何分配后宫?”

穆修齐散漫道;“老规矩,大半挪去长姐宫中,余下的交给皇后分发六宫就成。”

“长公主不好此物,多是给了南绣姑娘”秦禄试探地问,“她如今在宫中尚算深居简出无人议论,但长公主将她疼宠成了香饽饽,难免她日后不会有翘起尾巴的时候。皇上可还要赏赐给她这些?”

“她尾巴翘到天上去也有长姐在上头压着,无妨。照样给她就是了。朕明白长姐的苦衷,她心中对西绝王有愧,也确实是大昭对不起她。这些年来,长姐虽然对朕严厉,但总是向着朕、护着朕的。朕如今得了皇权,自也要允许她活得开怀些。”

穆修齐冷不丁说出这些话,倒令秦禄有些刮目相看。

他没说什么,领命退下。

宣太医入朝阳宫,而后往内务府去取了百花子,命内务府总管亲自送去穆婉逸和皇后宫中,更叮咛他这是皇上的恩赐,让他给各位主子交代清楚了。

大半百花子送去玉蓬殿时,穆婉逸听了内务府总管三海说了一堆穆修齐如何重视姐弟之情将好东西都挪来了她宫里的话,冷笑道:“皇上与本宫一母同胞,自是什么好东西都会先想着本宫。也无谓你在本宫面前说这些滚车轮的话来回讨好。”

赏赐了三海些钱银,待他退下后,穆婉逸如同往常一样吩咐人将这些百花子送去南绣房中。

约莫过了半刻钟,南绣来寻穆婉逸道谢。

穆婉逸面前摆着一盘棋,左手持黑子右手持白子,正与自己博弈。

见南绣来,命她免礼落座,陪自己下一盘棋。

南绣不甚通棋艺,穆婉逸便步步留情不将她逼入死角。

“这一盘棋,家嫂一早就胜了。”

“自家人下棋图个乐,输赢从不重要。”穆婉逸黑子落下,围了南绣六白子,一面将棋子收走,一面笑道:“今次送来的百花子比往次品相更好,你瞧了可喜欢?”

南绣微微点头,“是喜欢,但我总见过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