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嫔妾唤人来伺候您洗漱更衣吧?”

她下榻,赶着离去,却被穆修齐一把擒住手腕,“何须旁人?”他笑得油腻,冲顾舒然一挑眉,“美人在侧,由你伺候朕便是了。”

顾舒然只得依他吩咐,取过龙袍来替他更换。

她的右手动不了,全程只用左手在笨拙地替穆修齐更衣。

此刻,穆修齐终于察觉出了不妥。

他目光死死凝在顾舒然的右手上,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顾舒然下意识用左手护在右手前面,想要将自己的残缺遮盖住,“嫔妾嫔妾的右手没有知觉。”

“没有知觉?”穆修齐迟疑了片刻,问道:“为何会没有知觉?”

这一次,顾舒然没有慌乱,没有沉默。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如何把自己的这个缺陷变为自己的苦楚,从而激发起男人最原始的保护欲。

小玉氏与她说过,女人的眼泪和脆弱,是最能激起男人的宝物。

于是她红了眼眶,咬着下唇,泫然欲泣,显得脆弱无助。

这样的招数对穆修齐很受用。

他本来已经冷了的表情瞬间又燃起火苗,眼底也生了惋惜的怜爱。

他将顾舒然护在怀里,柔声问道:“与朕说,朕替你做主。”

“原也没有什么需要做主的。”顾舒然微微一滞,夹带几分哭腔道:“前阵子端亲王住在嫔妾母家,一日晚贵人同端亲王上街游玩时遭歹人暗算,端亲王伤着了头颅昏迷不醒。郎中瞧过,说端亲王脑中淤血不散,恐有性命之危,必得施针破除淤血。而施针前,为保万全,必得寻一与端亲王头颅轮廓相似之人试针。当嫔妾知道自己和端亲王的头颅轮廓相似时,什么都没想,便应下了替端亲王试针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