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穆婉逸冷笑道:“你连脑子都没有,还要那面子作甚?”
穆修齐低垂眉眼,低声问道:“又怎么了?何事惹长姐如此动怒?”
“你成日里酒大了在府上都胡乱说些什么?”
“我我没有啊”
“你没有!?”穆婉逸抓起穆修齐的衣领,将他逼到了墙根处,“你若没有胡言乱语,那顾晚青怎会知道我将南绣收留在了府上?这件事普天之下唯你一人知!”
穆修齐被她乍然发问给问懵了。
他自己喝完酒后是个什么德行心里有数,会不会说出这些个不着五六的话自己心里也没把握。
就是这么一滞,令穆婉逸笃定了此事定为他酒后乱事,不由分说又是一记耳光扑在了面上,“你知不知道,你一时嘴贱,险些将我陷入险境?南绣倘若有个三长两短,即便你是我亲弟我也不会放过你!”
穆修齐喘着粗气连连认错,又咬着牙愤愤然道:“这事儿被顾晚青知道了?她可是以此威胁长姐?那贱人!我饶不了她!”
“你何事都不做我便谢了天地!”穆婉逸厉声打断他的话,“当初不让你迎她入府,你却着魔般非不听我的。”
她冷笑连连,满眼鄙夷瞪着穆修齐,“堂堂大昭太子,被一女子给休了,不嫌丢人?她脑子灵光着呢,你敢让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死了必有人会将这事儿传得人尽皆知。我已与她谈妥了条件,她会把嘴闭上。我今日来寻你,便是给你提个醒。往后若再让我知道你喝烂酒误事,我定将你埋到酒缸里做成人彘!”
穆修齐浑身上下的毛孔因穆婉逸这一句话全数竖了起来。
他怔怔望着穆婉逸飘逸离去的背影,冷汗涔涔而落,深深咽了口唾沫。
是夜,公主府。
穆婉逸屏退左右,虚掩着房门,对着清寒月色一杯皆一杯酒水下肚。
她唇角一直凝着笑,笑里酿着苦,和着酒水送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