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他乱,本也不是什么太平盛世。”穆弈秋语气厌冷,挪过酒盏来一饮而下。

男子仍有顾虑,轻声试探道:“主上,皇上毕竟是您的父亲,他死了,那”

“聒噪。”

穆弈秋将酒盏重重往桌上一撂,骇得男子旋即垂首认错,不再多言蹑着手脚退下。

父亲?

穆弈秋怔然望着窗外为云遮蔽的朦月,蹙眉冷笑。

他的父亲,与淑贵妃情投意合的那升平署戏子,早已死在了皇帝手上。

父亲无错,被皇帝横刀夺爱,更施以凌迟酷刑,这道理是怎样的道理,这天下又是怎样的天下?

穆弈秋少时曾听皇帝说过,“朕是天子,朕的理即为道,朕的话便是天。”

从那时起,穆弈秋便赌誓,终有一日,

他的理,也要变为世间万物的道;

他的话,亦要成为万国百姓的天。

夜半,公主府一丈半有余(五米)的围墙拦不住一抹火星。

守门的府卫见一硕大的火球被从府外抛进来,追出府邸查看时,寂静长街除风扫狼藉发出的哨子声外再无其它。

将火球以水扑灭后,才发现原是一铁盒外头包裹了一层浸了火油的布。

铁盒被烧得赤红,启开后内呈的信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