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打她从太子府被休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得,比从前沉稳内敛许多,更善于心计。她今日举动反常,当着全家的面在膳桌上摔了筷,还刻意跑到咱们回芙蓉居的路上埋伏咱们,以狠劲推咱们滚下坡去,行事急躁欠考虑,娘就不觉得”
“是你想太多。”刘氏不以为然,取过案上的香料往香炉里添了一匙,“咱们与她同吃同住十八载,娘更是看着她长大的。一个人的脾性怎会短短一个月就彻底扭转?傲与躁是她生下来就带着的东西,那三月里的哭声就响过惊雷,她能静下来?”
刘氏取过团扇轻缓摇扇着香炉缕缕缥缈而起的淡紫色烟气,笑得愈发阴鸷。
晚青被禁足的这一夜,除了顾景为和小玉氏母女来瞧过她外,阖府上下无人问津。
顾景为隔着菱窗不平道:“爹娘也是,为了二房母女俩禁足你就罢了,连探望也不来。还有祖母,她最疼你,却不出言劝阻?”
晚青在窗后暗笑,口中却叹道:“唉在爹娘眼中,终究是礼仪体面要大过我这个女儿的。算了,不提。总归还有哥哥想着我。”
“那是自然!哥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不想着你想谁?明儿晨起哥就去寻老顾头,让他把你放出来。”
晚青淡定自若道:“不必,我也关不了两日,爹在气头上,哥哥还是别去触霉头了。”
一连两日,家中都无人提及晚青被禁足的事,好像浑忘了她这个人。
顾景为私下劝说,人皆道让他莫要骄纵晚青,闲事莫理。
刘氏装着卧榻两日,活泛性子耐不住便下了榻。
于第三日大伙儿用早膳的时候,假惺惺向顾峥求情,“老爷,妾身如今身子全好,青儿妹禁足许久想来知错,不若放她出来吧。”
顾峥默声不语,贺氏打着圆场,“食不言寝不语,用膳吧。”
刘氏装着喟叹一声,心下别提多欢喜。
当夜,她便与顾潇盼合计起来,是时候该予晚青最后一击,让她彻底在顾峥面前败光了好感。
母女二人亲手做了些可口的点心,往晚青房中去寻她。
守在门口的侍卫眼皮打架,刘氏拿出一锭银子塞给他们,笑道:“守一日怪累的,去吃酒吧。我与大小姐进去同三小姐聊会儿天,也算帮你们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