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弋身上的伤在日日夜夜的泉水、药浴中泡着,早就好了不少。
只是主神一直以风雪太大,容易着凉而一直关着他,禁止他外出。
今日难得好天气,待主神一走,他就忍不住跑了出来。
当然为了即便是被逮住,也少受点骂,时弋老老实实地将浑身上下裹得一丝不漏。
泛红的双耳藏在软白的护耳后,只留下一对在微凉的风中被吹得冷红的眸子。
时弋双手拢在一起,回头望了一眼别致的庭院,转而回眼去望比他所在的山峰,更高处的雪山。
那片雪山好似超出了长眠雪山的范围,远远地看着,半山腰以下都被云雾弥漫缭绕,完全是无法抵达之地。
时弋静静看了会儿,拢在一起的手松开,右手抬于胸前半空中,食指微曲,一个单印就要结出——
忽而生出一双大手,覆住了他的手,穿过他手指缝隙,与其紧紧地相扣着。
那双手很是温热,刚一上手,时弋就不愿让其离开了。
他唇翕动,若有所悟地回头,看着那双常年不见波动的浅色双眸,轻喊:“主神。”
主神只是掀起眼皮打量了时弋这一身,十指相扣他抬头看向远方的雪山,轻声问道,“想去?”
“想。”时弋下意识脱口而出,却又想到了什么,颊侧泛起了烫红,“不,不想……”
主神却是手中印早结,时弋话音一落,两人就依旧置身于茫然的大雪之中了,眼前是漫山的白梅飘动,底下是云雾缭绕的万丈深渊。
时弋刚才还别扭的心一下就静了下来,他旁若无人地仰起头,任由漫天的白梅落在额前、鼻尖,拂过微干的朱唇、扫过肩侧,最后落于主神的手中。
“时弋。”
主神手指捻着那道梅,眼神一直追落在时弋的身上。